2010年6月27日星期日

星期天, 下雨天。

今天同母親說﹔雨下得很大﹔我不和他們一起出去飲茶了。在家中睡到下午二時﹔不用往外跑,在家中望着雨點﹔很寧靜、輕鬆的感覺。

忽然記起一篇小時讀的文章。

琦君的「下雨天,真好」:

一清早,掀開窗簾看看,窗上已撒滿了水珠。啊,好極了!又是個下雨天。雨連下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屋裡掛滿萬國旗似的溼衣服,牆壁地板都冒著溼氣,我也不抱怨。雨天總是把我帶到另一個處所,在那兒,我又可以重享歡樂的童年。那些有趣的好時光啊,我要用雨珠的鍊子把它串起來,繞在手腕上。

那時在浙江永嘉老家,我才六歲,睡在母親暖和的手臂彎裡。天亮了,聽到瓦背上嘩嘩的雨聲,我就放了心。因為下雨天長工不下田,母親不用老早起來做飯,可以在熱被窩裡多躺會兒。我捨不得再睡,也不讓母親睡,吵著要她講故事。母親閉著眼睛,給我講雨天的故事。在熹微的晨光中,我望著母親的臉,她的額角方方正正,眉毛細細長長,眼睛瞇成一條線。我的啟蒙老師說菩薩慈眉善目,母親的長相一定就跟菩薩一樣。

雨下得越來越大。母親一起床,我也跟著起來,顧不得吃早飯,就套上叔叔的舊皮靴,頂著雨在院子裡玩。溝裡水滿了,白繡球花瓣落在爛泥地和水溝裡。我把阿榮伯給我雕的小木船漂在水溝裡,中間坐著母親給我縫的大紅「布姑娘」。繡球花瓣繞著小木船打轉,一起向前流。我跟著小木船在爛泥地裡踩水,吱嗒吱嗒的響。

天下雨,長工們不下田,都蹲在大穀倉後面玩。我把小花猫抱在懷裡,自己再坐在阿榮伯懷裡,等著阿榮伯把一粒粒又香又脆的炒豆子剝殼送到我嘴裡。豆子吃夠了再吃芝麻糖,嘴巴乾了吃橘子。下雨天真好,有吃有玩,長工們個個疼我,家裡人多,我就不寂寞了。

五月黃梅天,到處黏糊糊的,母親走進走出的抱怨,父親卻端者宜興茶壺,坐在廊下賞雨。院子裡各種花木,經雨一淋,新綠的枝子頑皮的張開翅膀,托著嬌豔的花朵,父親用旱煙袋點著它們告訴我這是丁香花,那是一丈紅。大理花與劍蘭搶著開,木樨花散布著淡淡的幽香。牆邊那株高大的玉蘭花開了滿樹,下雨天謝得快,我得趕緊爬上去採,採了滿籃子送左右鄰居。玉蘭樹葉上的水珠都是香的。

唱鼓兒詞的總在下雨天從我家後門摸索進來,坐在廚房的長凳上,唱一段「鄭元和學丐」。母親一邊做飯,一邊聽。淚水掛滿了臉頰,拉起青布圍裙擦一下,又連忙盛一大碗滿滿的白米飯,請瞎子先生吃,再給他一大包的米。晚上就在大廳裡唱,請左鄰右舍都來聽。寬敝的大廳正中央燃起了亮晃晃的燈,燈一亮,我就有做喜事的感覺,心裡說不出的開心。雨嘩嘩的越下越大,瞎子先生的鼓咚咚咚咚的也敲得越起勁。母親和五叔婆聽了眼圈兒都哭得紅紅的,我就只顧吃炒米糕、花生糖。父親卻悄悄的溜進書房作他的「唐詩」去了。

如果我一直不長大,就可以永遠沉浸在雨的歡樂中。然而誰能不長大呢?到杭州念中學了,下雨天,我有一股淒涼寂寞之感。

有一次,在雨中徘徊西子湖畔。我駐足凝望著碧藍如玉的湖水和低斜低斜的梅花,卻聽得放鶴亭中響起了悠揚的笛聲。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笛聲低沉而遙遠,然而我卻仍能依稀聽見,在雨中…。



琦君,本名潘希真,字希珍,浙江省永嘉縣瞿溪鄉人,民國六年七月二十四日出生。杭州之江大學中國文學系畢業,曾任高等法院書記官、司法行政部科長、大學兼任教授。現寓居美國,從事寫作。作品曾獲得中國文藝協會散文獎章、中山學術基金會文藝創作散文獎、新聞局優良著作金鼎獎、國家文藝獎散文獎等。其作品大多是懷舊的童年往事,例如家鄉裡的一位老秀才(童仙伯伯),當年哥哥會趁他睡覺時,在他的濃眉上再畫上兩道眉毛。然而哥哥死後,童仙伯伯在哥哥墳前唸完祭文後,牽著琦君的小手,走過高高低低的山路後,告訴琦君日後沒有了哥哥,路無論如何崎嶇不平,總要自己走過。

「小春」是琦君的乳名。而數十年來,琦君筆下的爸爸、媽媽,其實是她的伯父、伯母。原來琦君一歲時父親便過世,四歲時生母在彌留之際,將一兒一女託孤給伯母。而她日後的父親潘國綱(號鑑宗),曾是民國初年在浙閩一帶叱吒風雲的駐防師長,他是一位文武兼備的儒將,除了善於帶兵打仗之外,也經研於古典文學,嗜讀書、也愛寫詩,尤好藏書,在杭州的住處就有大量的圖書珍本,可惜因戰亂,部分毀於戰火,部分毀於不肖奴僕的盜賣。其餘上萬冊的書,皆由琦君在其身後代為捐贈給故鄉的圖書館和杭州大學。琦君的童年是一座「童話寶庫」,她有取之不盡的童話題材,其母即是來自典型農村的伯母,受過傳統的教育,默默持家。儘管丈夫在外事業有成,但他自甘淡泊地住在鄉間,料理田地、果園。每年總把最大最甜的果子,寄給杭州的丈夫享用,只為了換得丈夫信上的一句話:「水果很甜,辛苦你了」。琦君一生受她的母親影響最深,小時候的琦君總跟著媽媽作家事,其中她最喜歡撿拾雞窩裡新鮮的雞蛋。突然從某一天,她意外地在豬圈的稻草堆中發現幾十枚雞蛋。機伶的她,偷偷地在每個蛋殼上畫上個「十」字。不久鄰家老婆婆送來一簍蛋,眼尖的琦君看出蛋上的十字記號,面露不悅,事後母親教訓她說:「小春,幾個雞蛋算得了什麼?難得的是這份情意。你何必計較她女兒把蛋拿出去,而應當感謝她母親把蛋送給我們的心意。況且她母親也不一定知道蛋是怎麼來的。記住,人要厚道,厚道可以積福啊。」琦君說:「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母親的好心腸。」不過因哥哥的遽逝,以及父親的冷淡和久客不歸,都曾給這位堅忍的母親椎心刺骨的痛楚,最後因為戰亂,在外負笈就學的琦君竟來不及為摯愛的母親送終,這是她一生不可磨滅的遺憾。

民國三十二年,琦君大學畢業後即回故鄉,任教永嘉縣中,抗戰勝利後又至母校弘道女中服務,兼任高等法院圖書館管理員。民國三十八年,大陸淪陷隨政府渡海來台,那時身上只有一張文憑和七塊銀元。在台期間曾任高檢處紀錄書記官,原本想轉考司法官,卻因法令變遷而放棄,而後調任往司法行政部,負責受刑人教化教材的編審工作,至民國五十八退休為止,綜觀琦君大半生皆貢獻於台灣司法界,可算是台灣作家出身最為特殊的一位了

2010年6月21日星期一

Once Upon A Dream



自己一直深受失眠的痛苦,除了安眠药外,想盡不同的方法去解決這問題。最近嘗試開大冷氣,確實對入睡有很大幫助。但往往在黎明時份就凍醒了。

人怎麽會失眠?

是室內光線太強?

空氣太過混濁?

最近看了一篇文章很有趣。法國設計師 Mathieu Lehanneur 根據睡眠專家 Alain Nicolas 的研究,發明了為失眠人士而設的睡牀 “Once upon a dream”。 Alain Nicolas 認為睡眠就如同緩緩走進另一個國度,而這睡牀透過四個階段讓人進入睡眠狀熊:

一、 窗廉緩緩拉上,天花上的熒幕放映影像來平靜使用者的心情﹔
二、 室內温度慢慢下降至適合睡眠的攝氏十九度﹔
三、 燈光在十五分鐘內緩慢地轉暗至完全漆黑﹔
四、 音響裝置播放全雜音波 (white noises)﹔抵消室內雜音對使用者的影響。

不知是否用了這張床真的可以好夢可眠?

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

一個需要你的理由



曾經問過自己這些問題?

…… 這四年來詢問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為何愈來愈多人難結婚?

不願結婚?

又為何現今祉會就算有人有幸成婚也很難像前人般一生一世長相廝守,許多人最後落到離離合合,甚至勞燕分飛?

男性需要女性的理由除了肉身色相之外,還有什麼?女性需要男性的理由,除了難得柔弱時需要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又還有什麼?

家裏擺設上一個徒具夫妻虛名的異性伴侶。

我給了一個最普通的解釋,「因為選擇太多,所以不再珍惜!」或者尋覓理想中的 soulmate。

對於自己這十幾年的經歷,只可能歎句每個人都有一些過去式,都有一些前塵往事,有些有了結局,有些可能只是畫下了刪節號,還不是句號。因為世界很小,地球很小,香港更小,所以我們不知道會在人生的哪個轉角,重新遇上這些「前度」,這些「曾經」。在過往出現的他們造就了今日的我們,但重點是現在這一刻的我們,選擇要怎麼過接下去的日子。逝者如斯,來者可追。

人在每一刻都有機會做出改變,不過有的時候改變得太遲,會錯過很多原本可以擁有的。

愛情可貴的地方在於信任,信任對方,也信任自己。

你的另一半是你的靈魂伴侶嗎?

是真正你的知己嗎?

凡事有開始,必有終結。能讓一個終結成為另一個新的開始,感情才能延續,才能真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能給對方一個需要你一輩子相伴的理由嗎?

William Shakespeare - Richard The Second

The purest treasure mortal times afford
Is spotless reputation—that away,
Men are but gilded loam, or painted clay.
A jewel in a ten-times barr’d-up chest
Is a bold spirit in a loyal breast.

Act 1, scene 1, 176–181

2010年6月12日星期六

The world is full of these things to be observed and paid attention to



“A good design project never originates from the ambition to leave one’s own mark, but from one’s willingness to build a relationship with the unknown end-user. Research is a major aspect of the design process” - Achille Castiglioni


以前曾經想過一生人都要至少擁有一件由 Achille Castiglioni 所設的燈飾,例如 Arco 或大 size的Cocoon,好可惜我在香港所住的居所還未夠大擁有這些設計品。樓底太低不能展現Arco及Cocoon最優美的一面,好像糟蹋了那件設計。現在卻只能擁有一個他設計的小小煙灰缸。把香煙放在煙灰缸上,很多時都會向前傾斜,把煙壓在缺底上,這煙灰缸內部圍了彈簧,用來夾着暫時停抽的煙。

就是這個Alessi 出品的 Spirale 煙灰缸去睹物思人。

2010年6月11日星期五

反思生命意義




現實生活中,Francois Ozon並不是我最喜愛的法國導演,他的作品水準也不是十分穩定。有珍摩露 [Jeanne Moreau]撑場的《最後的時光》(Time to leave,2005)和《小飛B》(Ricky,2009)是較為突出外,他較早期作品《泳池情殺案》(Swimming Pool,2003)和《5X2》(2004)《華麗安琪兒》(Angel,2007)可以不看。至於《孕茫茫》(Le Refuge,2009)呢?

和導演以往作品相比,《孕茫茫》明顯平實得多,電影開首,Louie因服毒死亡,跟他一起吸毒的女友Mousse卻死不了,還發現懷有路易的孩子。生死一綫之差﹔路易死了,慕絲有孕,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階段的結束和準備重新開始,她躲在鄉間的寓所,重頭學習如何面對將來擉身生活,學習如何去愛身邊的人和事,但她還想逃避責任,而且不想再受到傷害。在殘缺的世界裡,獨自建立新生活並不是容易的事。因為生活充滿種種缺憾,所以這個世界有各式各樣替身或代物在身邊出現,填補那份失落及虛無。在一輪思想交戰過後,她決定留住胎兒,並認識了男友的同性戀弟弟 Paul。獨力處理身亡男友留下的胎兒的迷惘媽媽,全都在面對著生命的缺失和遺憾,散發著強烈的無力感。此時Paul來到她在法國海邊的小鎮共處,因為關於故人的記憶,因為他是唯一的同伴,甚至因為性愛和吸引力,Paul 似是取代了兄長的位置,在Mousse最脆弱的時候陪伴着她,感到生命還可以有一絲暫時的滿足感。更與她發展出一段似是而非,既像家人又像情人的曖昧關係。應該沒有機會生育的Paul,心中卻有種微妙感覺望成為嬰兒的父親。看著電影後半段 Paul 處處流露對Mousse及胎兒的關懷和愛護,以及他對新生命的期待,有點是導演個人的投射,反映著他踏入中年後的心態和人生觀。新生命來到殘缺的世界中,Mousse決心重過新生,擺脫了上面種種替代物,她將孩子給與Paul,讓Paul一家從此有下一代,嬰兒的誕生一如Louie的歸來,世界重新回到完整無缺,充滿希望。

另一方面,除了男、女主角的曖昧關係主綫外,我反而留意男主角家庭藉Louie之死突顯他們家庭的複雜關係,例如父親本來對在生時的Louie冷漠,但他的死卻令父親十分傷心;母親本來十分疼愛Louie,他的死卻令母親感到一絲勝利感。兄長死了,無血緣關係的弟弟Paul痛失關係若即若離的兄長。

家人、情人、子女、朋友的關係﹔就如生命的開始和結束,當中的波瀾和暗湧,似乎是導演近年最關注的命題。雖然影片節奏上略嫌平淡,但沉澱了不少我應該對生命的反思。

2010年6月9日星期三

兼容並蓄




有時頗欣賞台灣政府對傳统及創意工業的保育,透過當代設計傳承傳统工藝,以傳統工藝成就當代設計。相比香港政府推廣的六大產業,可說是天淵之別。

年輕的一代對傳統工藝欠缺興趣,且大多傳统工藝與現代商業祉會脫軌﹔年輕人難以謀生,因而沒有吸引到他們視之為專業。Yii 是由國立台灣工藝研究發展中心成立的工藝品牌,以促進年輕設計師與工匠的合作。而去年亦作了最重要的一步,國立台灣工藝研究發展中心邀請Droog Design的創辦人之一Gijs Bakker任創作總監,希望借助國際視野,把台灣工藝帶進國際舞台。非常有意義及前瞻性。

可能現在香港政府要員只掛住 “起錨”,忘了香港應該要發展它們自己的長遠競爭力。


www.yiidesign.com

2010年6月8日星期二

有冇諗過諗多咗?




生活在大城市,大家都覺得好緊張,營營役役是對的,好像自己不在忙些甚麼就有問題,『緊張』變成大家下意識的保護罩,但沒有人想過只要放下緊張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安全。

原以為是Ben Stiller一貫的笑片,但看完後有一陣的反思。他飾演的 Roger Greenberg,看似做人漫不在乎,但心裏是介意的。就是因為介意自已那麼領身邊的人失望,所以更義無反顧地去鑽牛角尖,亦領我可在Roger身上看到一點自己。試問誰沒有在年輕時作過一些錯誤的決定或錯過理想的終生伴侶?

很多時人生未必那麼幸運地有多一次機會由頭再來過,但你可以回望自己。Roger由New York 重回LA並象徵式地再一次重新開始,再與當年一起組band的朋友及舊情人重拾往昔,發覺對方已相當富貴,Roger才感一事無成。大家互吐積壓多年的鬱氣,為自己創造從現在面對過去的機﹔從而重整現在。同一時間Roger遇上為有錢哥哥任私人助理Florence,一心想成為出色的歌手,希望在世界排名佔一席位,可惜事與願違,她只是一名私人助理,每天待在有錢老板家中處理完他一家的大小事務後,晚上回到獨居的斗室,才能對著無人的空氣放聲高歌!兩個迷失的人,以互窒過日辰,但Florence卻欣賞到別人不懂欣賞的Roger獨特之處。¬

當人到中年 (四十歲) ,一事無成,有一點怪癖、脆弱、因為受了太多教育及喜歡自我分析,在自大和人際技巧很差,不過是一顆柔弱的心。不但止是我,任何一個人身邊都會有一個像Roger這樣的朋友。人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但現實是年屆四十的現代男人,最易有中年危機!

2010年6月7日星期一

癮君子




毒品最恐佈的地方不在於它自身而在於它給了人一個容易推卸責任的籍口,它擾亂了你本來完美的生活,它把每一個人潛在的魔性引發出來,之後你可以堂而皇之把一切推到毒品/藥的身上,以為只要不接觸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人性也就回複完美了。毒不在身,而在其心,毒沒害你的心,是你自己在害自己。

若果說自己吸煙的年資,斷斷續續也有二十年。但很奇怪尼古丁並沒有領我有很大癮,所以每次也很容易戒掉煙癮。

但有一種癮我卻是不能自拔 – 愛情。可能自幼沒有很多人關心自己及家庭温暖,所以一直以來自己也很想有一個家,但由於長期缺乏愛的關係,長大後,首兩次遭人拋棄的感情後,發覺由那時開始,我並不滿足一個人的愛,而希望有很多人的愛錫及關懷,當然在現今一對一的愛情關係,後果往往可想而知。

愛情像毒癮會讓人一旦上癮就難以拒絕,愛情沒有對與錯,卻只有情深或緣淺。一起開心的時候,什麼也不在乎,遇到分手的一刻,無論對方做錯了什麼,也會原諒他(她),無論他(她)多決絕說離開及不要再見,我們盲目地死纏不放,戒不掉。愛情的賀爾蒙,好像會讓大腦泡在某種激素環境中,突然間thoughts與arguments的奶蜜涓涓滴出,讓人欲仙欲死,又時而波濤洶湧而來。但這種愛情並不是專心看著對方,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想念他(她)、煩惱他(她)、忌妒他(她)﹔而是一種幾乎接近肉慾的慾念。一再歷經痛苦快樂,追尋著我們不清楚的未來,不知不覺中我們習慣了,就像生活中習慣的事物。一旦不在,就會空虛內心不踏實,陷在愛情裡,就像拿把枷鎖套在雙方身上,愛是一種會上癮的病。

2010年6月5日星期六

週末早晨


有時很喜歡星期六、日清早七、八點在街上的感覺。少了平時趕返工的上班族,而很多人還未在街上活動,跟着光顧路邊茶餐廳吃早餐,感覺就像重新的開始一樣。例如:

像多年前在花旗銀行工作的時候,試過通宵工作,翌日早上九時離開公司,在電梯上及步行在鰂魚涌太古坊電訊大厦大堂的時候,碰見許多其他同事,不斷和他們說早安,他們返工朝氣的樣子,亦領我疲累全消,而且我感覺好像其他才剛剛開始工作,而我則悠閒地踱步回家,趁著太陽還沒强烈到像吸血鬼故事般把我舊日的身軀徹底氣化之前,趕緊拉上床簾,躲進床鋪。下午醒來的時侯特別高興,因為我還趕得及回到大家的今天。運氣好的話,我能碰見早上打招呼而正剛剛下班的疲憊的同事們。雖然中間睡了一覺,但我以乎沒有漏掉什麼。

另外一個很好的感覺是清晨駕車送朋友去機場的時候,雖然沒返工需要情况下一早起床並不是一份優差,但當送了朋友入閘,看看錶還是七點半鐘,便會在機場內的餐廳吃個早餐,然後駕車出市區。在暢通無阻的高速公路上,看着晨光逐漸填滿整個天空,領我懷念在多倫多的生活及北海道、悉尼、墨爾砵駕車旅遊的日子。

在繁忙的都市生活裏,自己一直嚮往這片刻寧靜、自由的滋味。

2010年6月1日星期二

那一瞬間



十四年了 …. 十四年前的六月某個仲夏夜 ….

那性慾高漲,亢奮莫明的樣子,將永存她的臉上。只是姣好無缺的面頰,總像泛著如驚弓之鳥的細碎紋理,略帶惶惶,卻又未能確切定案。在肉身交歡的狂情愉悅裡,水乳交融的殺那,既如踏雲的快感來臨,同時眉眼忽見利器刺進心房。什麼也來不及思想,血泊泊已灌注床沿,她一雙豐腴的乳,成了丹丹的垂飾,散放出生滅的餘光。未及吐出一句話,喉嚨裡忽爾冒上一股甜腥的氣味,聲音混和著喉頭那殷紅的河脈,成了一刻呻吟。假如能看進她的朣孔,那裡除了懼與惑,也有橫陳的慾火,點滴匯於焦點,成了複雜交錯的神情。一切的懸疑,凝在那一瞬間。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