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30日星期二
ART HOUSE MOVIE
平常的一天放工回家,在銅鑼灣文輝買了碗墨丸粉回家。回家後,心血來潮想看電影,找了林靖傑導演的「最遙遠的距離」VCD來看。很久沒有看 Art House movie了,記得在加拿大多倫多讀大學時才開始看 Art House movie,有時每逢星期二放學後一個人去 Carlton cinema看一些比較冷門電影,為什麼會看這些電影? 已不太記起了。只覺得這些電影看完後給自己有一些思想空間。雖然看很多 Art House movie 及不同城市的電影節,但可笑的是大多數我的舊女朋友都不喜歡看這類電影,所以大多時一個人在電影院或家裏看。
回港工作後,很多時星期六一個人去灣仔藝術中心看電影,記得有一次看「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三個多鐘頭並不覺得沉悶,離開時在告士打道天橋上遇上導演楊德昌,他問我剛剛看完那齣電影的感覺怎樣? 被突如其來的發問有點愕然,但我也很詳細說出我的感受,他只是一直點頭及寧聽我十分難聽的國語,到駱克道我們便分頭走了。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楊德昌,亦是最後一次。他跟我說最後一句說話 “希望下一次在香港上演我的新電影再能與你交談”。
「最遙遠的距離」裏的小湯而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他和女友雅竺之間的距離,而是當他努力想要跨越兩人之間的距離時,雅竺卻轉身離開了。就像同一句分手,出自男人的口,和出自女人的口,結果大不一樣。對精神科醫師阿才而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前妻轉身離開了,而是當他也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奈地靜止了。男人說分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這之前,他往往已隱忍許久,籌謀思量,痛定思痛,確定自己即使仍留戀這段感情,卻對這段關係徹底喪失信心。對上班族小雲而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自己的無選擇的權利,而是當她不想選擇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心依舊懸掛在劈腿男友的身上,愛與不愛,都成兩難。小湯啟程離開台北,去到了遙遠的台東,錄下了所有吸引他的聲音:海浪撲打著海岸的呼嘯聲、樹林中松鼠嘎嘎嘎的求偶聲、魚市場鮮活而朝氣蓬勃的叫賣聲、小學生單純清朗的嬉鬧聲……。他將這些錄下的聲音和心情,一捲一捲地寄給台北的雅竺,卻不知道她早已搬離……。
剛搬新家的小雲陷落在窒悶無趣的上班族生活,以及一段似乎沒有出路的三角戀情中。看著一封一封遠從台東寄來的信件,她忍不住好奇,拆開了別人的私密,聽到了那些鮮活的生命力和蘊藏其中的豐富情感。抗拒不了隔著耳機傳來的聲聲召喚,她離開了台北,去到台東,循著聲音,一程一程地尋找、接近聲音以及錄音主人的所在……。
在聽著病患訴說外遇傷痛的同時,阿才以犀利的語言毫不留情的指出患者千迴百轉的種種思緒和情感糾纏,因而明瞭,最需要被治療與釋放的,其實是那個被困在不幸婚姻裡的自己。於是,他拋下了在台北的一切,出發到台東尋找多年前失去聯繫的情人。因緣際會,他遇上了小湯。愛情猶如生命,先天條件欠佳的會早夭,後天護理不當的會百病叢生,即使先天條件優越,再加後天小心呵護,採取預防性治療杜絕發病,總有一天,愛情也會壽終正寢。
在寬闊的東海岸地平線,他們試著交換與釋放屬於男人心底無法言說的溫柔與堅強。在各自的生命都不知何以為繼的三個人,因著各自的悠微心情,分別來到海天一色的東海岸,仰望蔚藍的天空,呼吸海洋的味道,為自己的生命尋找轉折的契機。這是最遙遠的旅程,也是最接近自己和愛情的地方。現代人為了維護愛情作出了種種努力,比如說創造婚姻制度,以契約或盟誓讓愛情不死,事實上,只是把愛 情變成了關係而已,而同謀共犯利益相伴的關係,的確是不死的,人死了,利益猶相連。可是,那還是我們最初嚮往的美麗如夢,馨香如蘭的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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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文字讓我想起韓國電影《八月照相館》,據說,它是當年藝術中心為要自負盈虧所引進的第一部「商業電影」。
男主角在一個無望的下午,坐在照相館裡遙遙看著女主角,命運不容他說愛,只得隔著玻璃窗,用手指比劃著她的身影。儘管深情無限,卻又只能不動如山。
女主角不知道有這「距離」,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她可以做的,是跑到他的照相館,狠狠擲一塊石頭,廚窗玻璃碎落一地,一如她的愛情。
愛情的距離,這樣近,那麼遠,總叫人進退兩難。
第一齣看的韓國電影就是《八月照相館》,在灣仔藝術中心看的,看完電影後心裹久久未能平覆,從藝術中心沿駱克道步行到鵝頸橋,去了一間韓國人開的餐館叫鄉村飯店,那裹有一批批韓國籍的舞小姐在開工前吃飯。和我心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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